Blade Killer

【刀剑乱舞】今天的本丸依旧平和2

“你还记得是怎么来的了吗？”

“嗯……我想想……”

髭切眯起眼睛，手指一下下敲打着放在腿上的长刀。千年的记忆已经足够的厚重了，要想起个小小的片段还真是困难。何况他本来就是个不太擅长整理记忆的付丧神。“我记得当时是在庭院里散步……”

“等等，散步？”不是快被刀解了吗，为什么还有空散步？

“走着走着，我穿过了一片小树林，接着遇到了一片大雾……”

“我想着回去，可是大雾中挡住了视线，完全找不到方向。后来听见有谁在叫我的名字……”

“然后我就寻着声音就出现在这儿了。”说到这儿，髭切突然恍然大悟，手握成拳一敲掌心。”这样说来，也许是这座本丸在呼唤我？”

审神者欲言又止。即使隔着层遮住面孔的白布，髭切硬是看出本丸主人抖动肩膀下的潜台词“你丫编故事呢”。“那个，有没有一点可能……”

“审神者大人，原路返回什么的我可做不到。”髭切乐呵呵地戳破本丸主人垂死挣扎的肥皂泡。“因为完全记不起来啦。”

“……其实你就是迷路了吧！”

 

多了个有暗堕可能的付丧神，就像多了个不定时炸弹。总之一切都得按照特殊情况去办了。

鉴于该炸弹嘻嘻哈哈完全没打算走的态度，审神者也无法彻底狠下心让人离开——联络时之政府来领人就更没可能了。他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审神者，和时之政府的公务员们两看两相厌。再说一旦联系上头领导，把整座本丸牵扯进去也是很有可能的。

“必须要让所有的刀剑们都知道这件事……说起来，膝丸人呢？”审神者突然想起本丸内还有一位现成的家属可以托来照顾——这位家属大概会欢天喜地地接受吧。他数了数身旁守着的刀剑。此时办公室内站着的都是他唤来的第一部队成员，个个都是能手撕溯行军的满级大佬们。然而在林立警戒着的付丧神中，那个本该出现在心心念念兄长旁边的家伙却不见踪影。“他还不知道他哥来了吗？”

几位刀剑男士面面相觑，很久之后才意识到，好像还真没人去通知那个最该知道的人。审神者特地留意了一眼，髭切好奇地左瞧右瞧，似乎对一旁歌仙兼定披风上的牡丹花十分感兴趣——一如其他本丸的“髭切”，他对“膝丸”这两字毫无反应。

最后还是烛台切光忠亮起小灯泡：“在主人离开后，膝丸君好像一直都在锻冶所呢，之后一直没见他出来。”

“……不会是因为没锻出他哥，他就没打算出来吧？”审神者突然有个可怕的预感，他一跃而起。

“我的资源啊！！！！”

 

从该本丸的刀剑付丧神角度来看，他们的审神者是位平易近人的主人。

但从初来乍到的髭切角度来看，这里的审神者未免脱线过头了。虽然都是标准的白布遮面，这座本丸的拥有者却和他记忆中的前主人完全不同。

话说回来，之前本丸的审神者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？

不去想的话会忘记的。对自己记忆力很有自知之明的髭切耐下心，努力回想前主人的记忆。可惜时机不对，他的沉思落在一直没有放松警惕的旁人眼里就显得有些怠慢了。肩膀被人拍了拍，髭切一抬头便看到烛台切光忠严肃的表情。

“不跟过去吗？主人去找膝丸君了。”

“你在担心同僚受罚吗？”髭切回忆了下审神者离开时风风火火的背影。即使离开前一秒，他也没让人把他这把有暗堕嫌疑的陌生刀剑关起来。“应该没什么吧，你们的主人是个好人。”

他上下打量了番面前的单眼罩青年：“我记得你，你是长船派的……烛台切光忠？之前在的本丸也有你，你的厨艺真的很好呢。”

烛台切光忠的表情告诉髭切，即使夸的是对方老板、拿手的厨艺也不行，这都不是他想要的回答。

“膝丸……这是个我该知道的名字吗？”

烛台切光忠道：“你之前所在的本丸，难道没有膝丸君？他是你的……”他收住话头，歌仙兼定正冲他摇头。

髭切茫然地看着他。“我的什么？”

烛台切光忠放下一直握在刀柄上的手，打开办公室的大门。“你还是去找主人吧，所有的本丸方位都差不多。锻冶所在的位置你知道吗？……算了，我来带路。”

髭切能迷路到这座本丸已经是非常罕见的事了。不出意外，他先前所在的本丸应该已经被摧毁了。

这就意味着，除了髭切这把幸运值S的刀，其他的暗堕嫌疑刀剑们都被刀解——不管膝丸存没存在过，再回忆都是没意义的事了。

烛台切光忠为那个厨艺同样很好的自己心痛了一会，暗戳戳祈祷那座倒霉本丸的审神者还没找到另一把源氏刀。但在推开锻冶所的大门后，他又衷心希望自家审神者从来没捞膝丸过。

“膝丸君！！！你，你到底用了多少资源……”

膝丸枯坐在地，身侧一片狼藉。他动了动嘴唇，眼底青影浓重。“我没数，不过玉钢和冷却材已经见底了。下一次远征是什么时候？”

“你连远征都计划好了吗？！”

看着已经被扫荡得差不多的锻冶所，烛台切光忠非常后悔选这个时间点走进来。不，因为劳累过度晕过去的刀匠和明显是吓晕的审神者还是要照料到的。他把两位饱受膝丸折磨的可怜人拖到一边，找来冷水打湿的毛巾一个个敷上（审神者手里还紧攥着资源损耗表，烛台切光忠瞥了一眼后赶紧挪开视线），环视一圈后叹道：“长谷部君看到绝对会手刃你的，膝丸君。”

“不劳他亲自动手。”膝丸躺平在地，气若游丝。“再没有兄长来我就要死了……”

 

“嗯？谁要死了？”

青年温柔的声线出现在锻冶所的门口时，整个空间为之一静。烛台切光忠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
这一刻，终于要来了。

也许是锻太多出现幻听了，又有可能是审神者为了惩罚他去其他本丸找兄长录的声音也说不定。脸朝地躺平的膝丸在静止一刻后缓缓抬头。他今天“充满希望——一瞬失望——鼓起希望——再次失望”如此反复的次数实在太多，就算是主人想整他，他也没什么力气作出反应了。

于是膝丸正好看到髭切慢悠悠地迈入锻冶所的门槛。

高挑的身形，温柔仿佛刻在骨子里的笑容，就连那双金色的眼睛落在死鱼状的他身上时，那毫不掩饰的惊讶和有趣都那么像记忆中的兄长。

这个幻觉真的好逼真啊……膝丸傻笑着想。等到“幻觉”走到面前蹲下、和他面对面后，膝丸才突然清醒般浑身一震。“你……”

 

“我是源氏的重宝，髭切。”髭切乐意对这座本丸的每一把刀做自我介绍。即使面前有着薄绿发色的青年眼睛越睁越大，像看到什么妖怪一样看着他，髭切也依旧保持着好脾气，“你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

完了，想不起来名字了。他跟着审神者来见谁来着？

髭切无声地保持着微笑，余光不由瞄向不远处开始捂脸的烛台切光忠寻求场外援助。用余光看口型实在太过艰难，他试图辨识五秒后果断放弃。

“你就是我的……吗？”

 

记不起来的部分就让别人做完型填空好啦。并不在意给别人带来了多少心理冲击，髭切毫无压力地微笑，一边顺手揉揉青年柔软的头顶毛。